“都说知识改变命运。我读了这么多书,为什么我的命运还是这样?”这是一个武汉大学的毕业生,上海海事大学的研究生所说出的话。如此优秀的她,为何发出这样的感叹? 这还要从她的母亲到大学宿舍和她一起住开始说起。她叫杨元元,还有个弟弟叫杨平平。父亲希望她长大能赚大钱,儿子出生后,就希望儿子平平安安长大就可以了。曾经这也是平淡幸福的四口之家,然而在她六岁那年,爸爸因病去世了,妈妈望瑞玲只有初中文凭,只能在工厂当车工,为了多挣点钱,晚上还要在工厂看大门。杨元元从小就懂事,不光把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,看到妈妈回来了,还要帮妈妈按摩,希望可以帮她缓解疲劳。杨媛媛知道妈妈挣钱不容易,所以从小的学习成绩完全不用大人担心,一直都名列前茅。她始终记得父亲是北京化工大学毕业的,她就一直以父亲为榜样。 杨元元考出了个重点大学的分数,并且她还有“市三好学生”荣誉的左边加分右边,考上自己理想的大连还是学院左边法律右边系,完全没问题。不过,杨元元的荣誉却被加给了别的同学,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要为穷人维护公平正义的决心,她更加坚定地想要选择左边法律右边系。然而母亲的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想法。望瑞玲说,律师怎么挣钱啊?而且我们家到大连这么远,路费肯定贵,你还是选个近的,赚钱多的专业吧。 杨元元考虑到自己家的实际情况,最终选择了武汉大学商学院经济学。望瑞玲十分满意,这个专业,一看就有钱。尽管大学和专业都不是自己最喜欢的,但是能读大学,杨元元还是非常珍惜,她的成绩在同学中算是最好的,大学要比高中空闲,杨元元还争分夺秒地兼职,她不光赚齐了自己的生活费,还要把多的钱交给望瑞玲,以此来支付弟弟的读书费用。两年后,弟弟也考上了武汉大学。一家人的生活,似乎在向着美好前进。 然而,生活总是会出其不意。望瑞玲突然打包行李到了她的大学校门外,声称要和女儿一起住。原来,望瑞玲的厂里要搬迁,老职工可以继续住老厂区,但如果要跟去新厂区,就要交三万五才能得到一间房。望瑞玲不想离开早已熟悉的同事邻居,但又却是拿不出三万五,所以她干脆办了内退,打算到女儿的宿舍一起挤一挤。 母亲的到来让杨元元第一次感觉到尴尬。倒不是嫌弃母亲让她丢脸,而是家长长期住在学生宿舍里,本身就不多见。这会让同宿舍的同学们都非常不自在的,由于长时间说话不便,同学们也就不知不觉间疏远了杨元元。杨元元自己也知道,为了还同学们一个正常的宿舍生活环境,她只能请求学校的帮助。学校看在杨元元两姐弟都非常优秀的份上,单独找了一间宿舍让杨元元母女住。望瑞玲觉得非常满足,她每天都在宿舍给两个孩子做饭,孩子们上课去了,她就在学校里做点小生意,没有城管,也不用租金,她轻轻松松每天能赚个20块钱左右。 望瑞玲越来越适应大学的生活,但杨元元却觉得母亲的存在仿佛是撕开了自己的遮羞布,这让自尊心极强的她十分不安,担心同学们看不起她,背地里议论她。她更怕的是接受到同学们同情的目光,所以尽管她已经和母亲搬离了宿舍,但她还是和同学们都疏远了,每天一个人学习,一个人兼职。 2002年,杨元元毕业了。但她还欠着学校3000多元的学费,学校就扣押了她的毕业证和学位证,什么时候还完钱,什么时候就能拿走毕业证书。没有毕业证找工作是很难的,杨元元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个培训学校做英语讲师,月工资800元左右。这笔钱她要付房租,还要负担和母亲两个人的生活费,可以说日子过得非常拮据了。而她欠学校的学费,更是用了5年的时间才全部凑齐。 有了证书的杨元元很快就找到了更好的发展。但都不和望瑞玲的意。首先是北京大学法学院的硕士研究生,法学一直是杨元元最想学习的专业。但是学费要三万块,望瑞玲说,我们家哪里有钱啊,杨元元也深知这一点,默默地选择了放弃。但北大的入学考试题单,杨元元一直放在自己的笔记本中,这一定是她最大的遗憾。紧接着,杨元元还可以回湖北枝江去当公务员,用望瑞玲的话说,只要她去,考都不用考,直接就能上班。但望瑞玲坚持不回去,因为她好不容易到了武汉了,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的。但懂事的杨元元又妥协了。 后来杨元元还接到了西北大学的面试通知,多好啊,到大学里工作。哪知道望瑞玲还是不高兴,西北气候不好,而且万一是骗子呢,她拦着不让杨元元去。明明杨元元火车票都买好了,为了不让母亲担心,她最后还是选择了退票。后来还有文员和会计的工作,一个在广西,一个在浙江义务,这回母女俩都嫌弃工作不好,不肯去。 杨元元在武汉卖了一年的保险,还自己创办过杂志,开过小记者培训班,也卖过衣服等,几番折腾下来,也没什么钱。然而随着时间流逝,她的同学们要么是硕士生、博士生,要么在政府部门和大企业里做出了一番成绩,只要她,年近30,一事无成,连恋爱都没有谈过。杨元元有着深深地挫败感,她决心再考一次研,以此来证明自己并没有那么废物。 这一次,她又考上了上海海事大学的法学专业的研究生。而这一次,望瑞玲也很高兴,因为她有上海情结,年轻时候曾经去学过5年的船舶技工技术,早就想要故地重游了。因此,儿子杨平平考上了北京大学的直博,他想要带着母亲去北京,望瑞玲都没有去。杨元元这次去上海海事大学报到,又要带上了望瑞玲。可是,现在的同学不比当时刚成年的时候了,更加独立,也更加有主见,她们认为望瑞玲住在宿舍里给自己造成了不便,也没有忍耐,要么出去租房,要么申请搬到了别的宿舍。看起来是给望瑞玲腾出了住的地方,但却让杨元元十分难堪。说实话,一个非常要强的人,如果察觉到自己的行为给别人带来了麻烦和困扰,她内心的心理包袱会非常重。但望瑞玲兴致勃勃,毫无感应,杨元元也不好说什么。 不过,学校从一开始就建议杨元元,尽快给望瑞玲租个房子住,家长住在学生宿舍,还是集体宿舍,多少有点不伦不类,最重要的是不方便统一管理。一直到11月份,望瑞玲仍然没有搬走,到11月21号的时候,宿管老师开始禁止望瑞玲进入学生宿舍。杨元元只得再去给母亲找房子,600元的房租,望瑞玲嫌贵,怎么都不愿意,终于在海事大学附近的海事小区,找到一个房子,业主是学校的体育老师,房租是450元。不过入住时间是23号,也就是说这两天,望瑞玲还是没着落。母女俩住了一天宾馆,100元一天,望瑞玲第二天说什么都不住了,她对杨元元谎称找到了个50一晚的,不过地方小,让杨元元回宿舍去住。其实她当天晚上就在学校里游荡,最后在学校电影院的椅子上躺着休息。 还是同学们通知杨元元,她赶过去才看到了睡在长椅上的母亲。杨元元又尴尬又痛心,她赶紧找到老师拿了租房钥匙,迫不及待就要搬进去。但意外的是,房子里几乎没什么家具,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差不多。房租已经交了,而且再不好找这么便宜的房子了,杨元元只得回宿舍搬被褥等,硬是和母亲睡在了地上。夜里,地上的凉气透过了棉絮,望瑞玲越睡越冷,忍不住打起了哆嗦,杨元元心疼却又不可奈何,她只能紧紧抱住母亲,用身体给母亲热量,自己却偷偷抹眼泪。 第二天,杨元元对母亲说,要再去找校领导申请宿舍的事情。但她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。望瑞玲等不到女儿,担心女儿出事,又回学校宿舍去找。这次宿管老师没有让她进去,她从7点等到9点,终于有老师去宿舍看杨元元的情况,发现杨元元用两根毛巾套成一个圈,一头套着自己的脖子,另一头挂在洗手台的水龙头上,以半蹲的姿势自杀身亡。老师发现她时,她已经没有了脉搏,身体都是硬的,瞳孔也已经散开了,120接诊的医生还说了一句,这还有什么可救的。 杨元元被抬到救护车上,望瑞玲却坐在宿舍的楼道里哭。她对路过的同学们说,你们不要太内向啊,元元就是太内向了。后来望瑞玲又说,是宿管老师太不通情达理,给杨元元造成了压力;而且学校的老师还曾经对杨元元说没钱就不要读书这种话。因此要求学校赔偿35万元。但学生们都认为望瑞玲指责的宿管老师深受学生的喜欢,不会太不讲情面;而她指责的老师也说,他一直都做的是辅导员的工作,绝对不会对学生说那样的话。学校也承诺:从建校以来,还从没有一个学生因为贫困而这本校无法读书的。并且,学校一直在为杨元元安排勤工助学的工作,也在积极地为望瑞玲找工作。 杨元元的弟弟杨平平专门从北京来解决姐姐的事情。他支持母亲的决定,虽然姐姐自杀是个人行为,但学校该为姐姐的死负一定的责任。因为学校的态度太过于冷漠,而且强行赶走望瑞玲,杨元元整整五天五夜没睡过一个好觉,这才造成了杨元元最终的完全崩溃。 杨元元的同学们却对杨平平颇有微词,说是感觉不到弟弟对姐姐的爱,他既没有悼念姐姐,甚至不知道姐姐的遗体在哪里,只围绕着学校的赔偿金说事。而根据学校的说法,望瑞玲索要的35万,其中5万是杨元元的丧葬费,其余30万则是买房子的钱。另外,网友们也质疑了杨元元的亲戚们,既然她家这么困难这么可怜,为什么生前不想着帮一帮,死后反而到学校闹,想要把责任都归罪到学校吗? 杨元元的死亡不单单是贫困,而是来自于心灵上的不自由。她背负着母亲想要她走的路太久了,她全力照顾母亲,同时还要坚固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也太久了。孝顺是应该的,但生活也是艰辛的,父母不应该寄生在子女身上,而是应该在适当的时候,放孩子们勇敢地去闯,去飞;孩子们有更好的发展,才是父母培养孩子的意义不是吗?如果望瑞玲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,如果杨元元能在其中某一次人生机会面前勇敢一点,那她肯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。但她把最勇敢和最决绝都留在了自我了断上。如果她不是一心求死,但凡她的脚能稍微碰到地面,她都不会自杀成功。但,她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,这该怪她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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